沈知禾

喜怒不定,遍地是坑。随时爬墙,不必催更。

斯德哥尔摩情人(2)(谢晗X李熏然)

【二】

谢晗慢慢的把箱子拖出来,他做事一向是慢条斯理的,他喜欢这种慢节奏,对他而言,这种感觉就是在享受。

他走回来,一把掀开了李熏然前方那个长方形桌子上的白布,李熏然双眼受限,自然不会看到他面前的桌子是个什么样子。

这个桌子是两个正方形的金属桌拼合而成,桌子相接的地方严严实实,谢晗伸手摸下去,只听“咔哒”一下的机括声,桌子就分开了。

谢晗把箱子放到了桌子上,把桌子拽到了李熏然身边。

李熏然现在只能靠听力,他听见鲜花食人魔拿东西拖曳东西的声音,还夹杂着金属的摩擦声,他咬了咬唇,迫使自己清醒。

“何苦伤害自己呢,”谢晗看见李熏然把唇都咬破了,“一会你会更清醒的。”谢晗已在李熏然面前站定,且打开了箱子,箱子里面摆着一排排针具和装满各种颜色液体的玻璃瓶。

“恩,还要等一会。”

谢晗又从玻璃柜中找出了高压消毒锅,把所需要的器具放进去消毒。半个小时后才拿出来,而后用韦恩渗透器进行是否完全消毒的检查,等做完这一切,他才把目光投向李熏然。

他继续解开了李熏然衬衫的第二个扣子,不过这回是站在李熏然面前了,李熏然握紧双拳,锁链发出了声音。

谢晗不管李熏然的动作,现在他想的只是怎样把第一个印记处理的更完美。

Jabber。

他突然想到了自己的名字。

谢晗开心一笑,这一笑居然有些天真的感觉。

李熏然听到了铁门打开的声音,他不知道鲜花食人魔又干什么去了,但他知道他不会做事只做一半。跟了薄靳言接触了一些案子,自己也曾看过大量的资料,对于鲜花食人魔的手段他还是有些了解的。

这个人偏执、残忍、扭曲,早已不是正常人了。

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李熏然不是不怕的。自己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匪夷所思,受制于人且无力反抗,只得听天由命坚持住了!

他想起薄靳言在‘杀人机器案’时说过的话,这种有组织能力的变态杀手,就是从折磨受害者的过程中获得快乐。那么——自己就不让他从自己身上得到快乐就是了!

李熏然自嘲一笑,不会再糟了。

大概十几分钟后,谢晗再拉开地下室沉重的门的时,他已经换好了白色医务服。他边走边挽起了袖子,整张脸都隐藏在眼镜和口罩后面,他来到李熏然面前着迷一般的盯着他敞开衬衫下的胸膛,尤其是那凸出的锁骨,真的是太漂亮。

谢晗带上无菌手套,开始用碘伏擦拭李熏然左侧锁骨部分的皮肤,冰凉的触感让李熏然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

谢晗一言不发,李熏然也不出一点声音,整间地下室只有谢晗摆弄器具的声音。谢晗眼神闪烁,拿起单针,在李熏然的皮肤上刺下了第一针。

李熏然没有感受到过于强烈的痛感,这种程度的疼痛他还是可以忍受的,他猜测到了他在给他纹身,至于纹什么,他已经无所谓了。

谢晗各种纹身针轮番上阵,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个小时,密集的痛感终于使李熏然忍受不住,他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水,头发也湿成了缕,为了不发出声音,他始终咬牙硬挺。

谢晗也累极了,起初他站着弓腰给李熏然纹身,后来索性就坐在了工作台上,数小时的纹身只是纹出了字母的整体轮廓,接下来还有细节要处理。谢晗歪了歪头,活动着筋骨,关节咔咔直响。

好久不做真累。

谢晗想。

不过谁让自己不喜欢纹身机呢,自己更崇尚这种纯粹的手艺。

自大狂。

哈。

谢晗对自己的定位十分准确,那也是因为他有相应自大的资本。

他拿起一张喷了绿皂稀释液的美容纸巾,擦拭李熏然的皮肤创面。

李熏然轻微的向后仰头,脖颈的弧度让人很想欺身上前。

谢晗薄薄的镜片后,眼神艰深晦涩。

他渐渐贴近李熏然,手上的美容纸巾早已被丢弃在水泥地上,他缓缓的用指腹在李熏然的创面上摩擦着,看他因为刺激呼吸加重,因为疼痛虚弱而浑身汗湿,看他摇动着头挣扎、却还努力克制自己的样子。

他坐在桌子上要比李熏然高出一头多,所以他俯下身来颇有些居高临下,他也不知怎么了,觉得自己小腹像是有火在烧。

谢晗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他是个目标明确且富有行动力的人,更是个自我控制力极强的人,面对于李熏然,这个才接触几天的青年,自己总是不像自己。

不过——他是不会让自己难受的。

谢晗的人生信条中,从不包括难为自己这一条。

他摘下口罩的一侧,只让口罩挂在左耳上,然后张开唇,凑近李熏然的锁骨,吻了一下,接着用舌尖从左到右在李熏然的皮肤上缓慢游走,像是在用毛笔勾勒一幅山水墨画。

舌尖舔到李熏然的创面,李熏然凛然一激灵,他开始用力挣扎,手脚上的锁链都被他大力的扯动着。

变态……!变态!

恶心……!好恶心!

李熏然一直默默忍受着鲜花食人魔的虐待,这几天他并没有直接在自己的肉体上加诸于暴力血腥的伤害,饥渴自己可以忍,囚禁可以忍,甚至于可怖的虐待手段自己也可以忍,但是……但是!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谢晗没有想到自己一个随心的举动会激起李熏然这么大的反应,他抬起头,看着李熏然那泛着不正常的潮红色的脸,心中升起一阵难以名状的快意。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抵抗啊,不甘啊。

这样我才过瘾。

谢晗用手用力的扼紧李熏然的下巴,眼睛轻眯,冷光透过镜片竟似看穿了他一般。

“李、熏、然,”谢晗一字一顿,表情轻松快意,声音清透柔和,“李熏然。”

他松开他的下巴,用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李熏然双眼被蒙住,人又被汗水湿透,嘴唇有血丝渗出,下巴上红痕明显,白衬衫如同水洗,胸前裸露,锁骨处纹身字母明显,周边皮肤发红,四肢更是被禁锢住。谢晗内心凌虐的欲望被激发,但他目前还不想像对待别的人一样对待他,李熏然,他值得更好的“对待”。

谢晗起身,他看看手表,时间太久了,李熏然也差不多到极限了。

李熏然再次从昏迷中醒过来时,已经不知过了几天,眼睛恢复了光明,不过面前地下室有了不小的变化,在前方相距数米远的空地上,本是长桌的地方放置了一组沙发,旁边还有酒柜、书架、电视机,以及一张床。这一切家具只有黑白两色,线条简洁而素净。茶几上放着半杯未喝完的红酒、一件西装外套搭在沙发靠背上,旁边还放着一根暗红色的皮鞭——李熏然仰头,白炽灯发出惨白的光,而之前的长桌盖着白布被推到了自己右侧处……突然他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来……

他低下头,衬衫的扣子扣的好好的,遮挡住了锁骨处,但是那里轻微的痛感告诉他,那天,不是幻觉。

他握紧拳,这时才注意到自己手背上扎着针头,才发现原来自己边上还立着个支架挂着吊瓶,不知什么正滴滴答答一滴一滴的流进自己青色的血管。

他感受了下自己的身体,疲弱感已经不见,饥渴感也消失,看来,鲜花食人魔,并不想他早死。

他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情形,然而脑海中全是迷乱的片段,一针一针的刺痛,舌尖略过的麻痒,还有熟悉的声音,鲜花食人魔,自己之前,一定听过他的声音。

此时此刻谢晗正悠悠的在另一间地下室晃荡着,这间地下室和关着李熏然的那间可不一样。这间地下室被分割成好几个独立的囚室,每个囚室都十平方米左右,之间都是水泥墙间隔开,而囚室前面是钢铁铸门严丝合缝,俨然是一个私人监狱。

谢晗穿了一件白衬衫,西裤板正,皮鞋锃亮,他本就是清俊白皙的人,这样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更显得整个人文质彬彬,如果是陌生人见到他,谁又会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鲜花食人魔Tommy的教父。

他绕着狭小空间转了几圈后就坐在封闭的囚室外面的沙发上,他面前桌上放的又是一排液晶显示器,他认真的看着,从第一个囚室到第四个。

这四个囚室关着四个人,第一间囚室是一个清秀白皙二十多岁的女人,手脚被系着长长的锁链,坐在床上。她的身上遍布着红紫狭长的伤痕,很多伤口血肉模糊,衣服和裤子像破布一样挂在她身上。

第二间是一位两鬓斑白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六十余岁模样。同样被链子锁住。但他没有遭受鞭伤,衣衫也是完好的。

第三间囚室里的人则与之前两人不同,一个男人,被牢牢绑在了牢房中的一张铁床上,他浑身剧烈挣扎着,但是完全不能动弹,嘴上也封了胶布,叫不出声音。

至于第四间囚室,却是个七八岁的男孩,眉目英气,但脸色非常苍白,还穿着小学生校服,缩在床的最里头。同样,被链子束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的还有一只一只黑色的、骨肉嶙峋的巨犬。那犬约莫有半人高,毛发掉得斑驳,也是遍体伤痕,“呵呵”的吐着舌头。

谢晗看着脏污的囚室觉得厌倦,这四个人已经没什么意思了。他想着,他该动手了。

这时他脑子里浮现出李熏然的样子来,警察,对了,这四个人,也许还有用。

他看着显示屏,扯起了嘴角。

他想,他找到了他第二个弱点。

现在,他应该醒了,去看他吧。

明亮的灯光下,他从黑暗中走出来,铁门沉重的声音,掩盖住了囚室里男人女人或绝望的嘶吼,或低声的呜咽。

正义感啊,责任心啊,都是些要不得的东西啊。

李熏然这一次听到地下室门开的声音后,终于看到鲜花食人魔的真容了。他优雅的进来,从自己的身后径直绕过自己,踱步到沙发处,他着简单的衬衫西裤,身躯笔直匀称,他转过身来,坐在沙发上,拿起酒杯却皱了皱眉,又将其放下了。片刻后他似是才想起对面还有个李熏然,于是抬起头来冲他示意——他乌黑的短发下,是白皙的、光滑的、没有半点伪装的清俊脸颊,而那双隽黑澄亮的眼眸,正望着李熏然,弯弯的含着笑意。

李熏然想起来了!

他的确见过他!

原来,他早有预谋!

李熏然双眼中是灼灼火焰,不过他知道要收敛,他静默不语的直视着谢晗,谢晗看着李熏然澄澈透亮的眸子,那里的怒火越来越淡,到最后归为虚无,实在是有趣。

“李熏然,我们又见面了。”谢晗现在叫李熏然已经叫的十分顺口了,他声音本就清悦,他开心的时候就更显得温柔,他栽倒在沙发上,像一个少年的姿态般,“你一定是想起来啦,”他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言语,“我很开心,真的。”

李熏然冷然,他根本不想和这个变态多说一句话,然而他这种态度惹怒了谢晗,谢晗脸色变得极快,他翻起身来取过皮鞭,一手握着鞭柄一手拽着皮鞭,短短几米距离愣是被他走出走红地毯的感觉,他用折起的皮鞭挑起李熏然的下巴,“想不想,知道你身上纹的是什么啊。”

李熏然垂下眼,只盯着手背上的针管,没有丝毫反应。

谢晗不耐,见他不理,于是粗暴的拽掉了李熏然手上的针头,几滴血珠就这样滚了出来。

谢晗口中干干的,他毫不犹豫的俯下身子,舔走了那几滴血珠。

“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给你的第一个印记。”

他解开李熏然的扣子,露出他大片的胸膛,李熏然仿佛回到了那天的情境中,眼底是耻辱的情绪,“还不错,还是有反应的,”谢晗好整以暇的看着李熏然眼中的变化,接着从旁边的长桌下拿出一面镜子,“在你昏睡的这几天,我完成了最后的‘打磨’,看来鲜嫩的皮肤,就是比剥下来的皮要好‘作画’呢,”他把镜子用帕子擦净,举到李熏然面前,“喏,看。”

李熏然看着镜中自己左侧的锁骨,银牙紧咬。

Jabber。

六个手写体英文字母经过特殊的设计纹在自己锁骨处,字母黑色的线条圆滑婉转,周边的皮肤还泛着红,“你有些过敏,我忘了那时你体内还有别的药,起了点轻微的反应,不过没关系,快好了。”谢晗看李熏然面色渐渐扭曲,熄灭的怒火被重新点燃,很好,就是这样。

谢晗收起镜子,放回原位,“怎么样,不错吧。”

“Jabber,我的名字。”

李熏然深呼吸,压下心中的屈辱,低低道,“你的名字?”

“哈?”谢晗以为李熏然张口会骂自己或者说些别的什么,没想到第一句话会是这个,“什么?”

“你的中文名。”久不说话的李熏然声音有些沙哑,他看着谢晗惊诧的表情,又重复了一遍,“你的中文名。”

谢晗突然笑了,李熏然发现他很喜欢笑,这是个喜怒无常又难以捉摸的人,谢晗挑着眉,笑容纯净像个孩子,根本就不像双手沾满鲜血的变态杀人狂鲜花食人魔,在李熏然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回复了他。

“谢晗,日—含—晗。”

他边说,边在李熏然的胸膛上写出‘晗’字。

“怎么,熏然,”谢晗显得十分愉悦,去掉了李熏然的姓直呼他的名,“你是觉得英文不好看么?你不喜欢?那么,中文也可以。”他像是在沉思,“可是这两个字笔画太多了,好难写。”

李熏然冷眼瞧着谢晗看似认真的思考,他现在不会知道,就是他这一问,断送了一个女人的生命,并且,是被以极其残忍的方式。

“我练好了,再为你‘打磨’。”

谢晗又为李熏然系好扣子,回到了沙发上躺着,闭上眼睛,看样子是要在这里睡觉。

李熏然没有时间概念,只好这样硬挺着,他感觉到,胸前的纹身,更烫了,灼烧的他,心脏都痛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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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在更这一章时有好多地方都记不清了,于是又回去读了原文中关于谢晗部分的描写,然后改了第一章几句对白,不影响大局和情节,我只是想尽可能贴合原著和剧版。(虽然并卵剧版还会再改)


【引用注明】此处系《他来了请闭眼》原文描写:

“这四个囚室关着四个人,第一间囚室是一个清秀白皙二十多岁的女人,手脚被系着长长的锁链,坐在床上。她的身上遍布着红紫狭长的伤痕,很多伤口血肉模糊,衣服和裤子像破布一样挂在她身上。

第二间是一位两鬓斑白的、慈眉善目的老人,六十余岁模样。同样被链子锁住。但他没有遭受鞭伤,衣衫也是完好的。

第三间囚室里的人则与之前两人不同,一个男人,被牢牢绑在了牢房中的一张铁床上,他浑身剧烈挣扎着,但是完全不能动弹,嘴上也封了胶布,叫不出声音。

至于第四间囚室,却是个七八岁的男孩,眉目英气,但脸色非常苍白,还穿着小学生校服,缩在床的最里头。同样,被链子束缚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的还有一只一只黑色的、骨肉嶙峋的巨犬。那犬约莫有半人高,毛发掉得斑驳,也是遍体伤痕,“呵呵”的吐着舌头。”


第一章三千字不到,这一章四千八百字,我一般都是三千字左右为一章,可这一章写着写着就多了。

对于情节把握和人物刻画我都不擅长,准确来讲写文就不是我擅长的事……文笔拙劣,大家见谅。

不过,写自己想写的人,写自己想写的故事,是一件很开心的事。

这篇新文的大纲骨架已经定了,只是细节血肉并不丰满,剧情的发展还需要大家多多指教,多多留言,多提意见。

(总想情色的虐啊……但是铺垫和契机要有啊……我自己也只能先忍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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