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禾

喜怒不定,遍地是坑。随时爬墙,不必催更。

斯德哥尔摩情人(8)(谢晗X李熏然)

【八】

“为了你,我不惜熔化掉无数的头颅,而你,也将成为我最成功的实验。”

谢晗在李熏然耳边轻语的这句话,让李熏然在昏沉的世界中窥到一丝光亮。

然而不待他有所反应,谢晗就已利索的解开锁链,然后恶狠狠的将无力的他从椅子上拽下来,又拖着他把他扔到了展台上,展台上的瓶瓶罐罐被撞的散落一地。

李熏然被扯的七荤八素,身体撞到金属的棱角有着划破皮肤的凛冽滋味和不用看也知道的淤青疼痛,随之而来只能被动接受的是被扭成俯首捆绑四肢大开的姿势。

“我是……李熏然……”

他守着难得找回的清明。

“想打倒我么?呵……”

他声音很低,但在安静的密室中却如惊雷。

谢晗眼神深幽,有如实质的目光一寸一寸的略过李熏然的身体。

“今天,外面下雨了呢。”

他出乎意料的没有生气,反而说了一句无关的话。

“你知道么,熏然。”谢晗抚了抚李熏然软软的头发。

“雨天,尤其是雷雨交加的雨天,适合干什么么?”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你看不到外面的天气,是你的福气。”

“这样,你就不会做噩梦了。”

李熏然不知谢晗所云为何,他头侧抵在台面上,神父服一半在外身下,一半搭落下去,他眼前雾蒙蒙的一片,自是看不清谢晗那似是悲戚、似是欢愉的表情。

“……”他想,他已经习惯了谢晗的神经质。

“你不是一直想保护别人么……”

笔记本电脑正对着李熏然,似是静止的凌乱画面透出诡异的阴森,李熏然努力辨认,是囚禁被绑架者的地下室,是又一批不同的人。

他的嗓子艰涩声音有如撕裂开的砂纸在摩擦,神志勉强找回一瞬的清醒,“你不是答应我……”

未完的话硬生生的哽住,模糊画面闪过,里面露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瑶瑶?”

“瑶瑶!”

白色的连衣裙血迹斑斑,披散的黑发遮住面孔,双臂被锁链分开吊起,李熏然挣扎着,他努力的想要看的更清楚一些,但是仍旧看不清。

“她叫简瑶对吧,你至今——仍深爱的初恋?”

“你,愿意为了她而牺牲其他人么?”

李熏然的牙齿狠狠地硌到唇上,眼前的世界又清晰了一些,他愤怒后又颓唐无力,脑子中只剩下苍茫的白。

“还是……你还有什么筹码?”

谢晗知道,李熏然的弱点,怎么会没有呢?

谢晗还知道,李熏然,不会有任何的筹码。

他所有的权利,不过是来自于自己的施舍。

他所求的事情,不过是自己无聊时的应对。

信仰不会倒塌,理念不会摧垮,但是击中一个人,又有什么难呢?

看,他的宝贝,开始痛苦了呢。

拿起一支淡粉色的药水,他直接向李熏然口中灌了进去。

“它会无限放大你的快感,即使……”

他的手顺着李熏然的脊椎骨游走,手下一节一节的摸着,口中一下一下的数着,好了又结结了又伤的疤痕在指腹留下奇妙的摩擦感。他感受着李熏然绝望的情绪和痛苦的悲鸣,扔开他半盖的衣服,解开了他的腰带。

钢琴曲低低沉沉的流淌着,为这场献祭礼鸣声。

厚厚的黑色遮光窗帘阻隔了外面的风雨萧萧,隔音的玻璃阻挡住了电闪雷鸣。

李熏然的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珠。纤长的眼睫,如断了的蝶翅。

谢晗坐在他身边,弯下腰,轻轻的吻着他的侧脸,唇蹭到那一滴无力的泪。

“当这是一场梦吧……”

“这就是一场梦……”

我做过的梦啊……呵……

安岩快速的敲击着键盘,目光略过一行行代码,然后全选,删除。

薄靳言悄无声息的走到安岩身后,安岩却是早有所觉,他转过身来,疲惫的揉了揉眼角。

“靳言,”安岩抬头直视着薄靳言,他眼里满布血丝,“你早就知道了是吧。”

薄靳言笔直的站在安岩面前,白色的衬衫没有一点褶皱,黑色的西裤熨帖合体,他赤着脚踩在地毯上,表情淡定,“傅子遇去警署了,简瑶去买早餐去了,你熬了一夜,先去休息吧。”

安岩冷冷一笑,“薄靳言,我真是看错你了。”

薄靳言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他目光沉沉,却是无话。

安岩狠狠合上电脑,转身就走。

薄靳言听着安岩摔门的声音,手放在了刚刚合上的电脑上,露出了不易察觉的微笑。

Jabber啊,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演戏。

你的戏,就是你。

你的局,还定下了哪些人?

李熏然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疼痛,他扭着肩,可是并不能抬起来。

眼皮勉强的撑起,入目仍是黑暗,他试着伸下手,却发现双手手腕被紧紧的绑在了一起。

自己似乎是被关在了一个封闭的箱子里,通过初步的判断,应该是集装箱。

他整个人都瘫在这个密闭空间的角落中,脊椎已经无法支撑他坐起,双手被限,双腿在狭小的空间里也不能完全舒展,只好略微弓起。

所有的地方都在疼痛,头发湿答答的,他用被捆在一起的双手触探自己,看看哪里有伤,为什么全身像是被碾压过一样……

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的身上居然被套上了衣服,而且扣子还被系的整齐。谢晗,什么时候给过自己这种“优待”?

想到谢晗,李熏然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似乎是丢失了什么关于他的东西。

好痛。

脊椎痛,前胸痛,腰痛,腿痛,还有一个地方,也很痛。

李熏然忽然间感到一阵恐惧,他闭上眼睛用力去想,大脑中零碎的东西却无论如何都构不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他仰头向后用力的去撞箱壁,然而力量微弱的自己都听不见声响。

要活着……

还有……简瑶……啊……

无数个集装箱被装卸到维多利亚港,等待着分装。

“已经确定谢晗行踪,他毫无顾忌,不知道是通过什么渠道离港,但是到了美国后丝毫没有隐藏行踪的意思。这是Susan发来的照片。”

薄靳言接过照片,一张张翻过。

“他此次离港可能会想办法运走李熏然,但是他不可能亲自安排,一定有人协助他。他刚到美国,那么李熏然就还有可能停留在香港。”

薄靳言看向梁凯文,梁凯文会意,“马上让驻守各大港口和机场的人进行地毯式搜索,只要有一丝机会,也务必找到受害者!”

“Yes,Sir!”

薄靳言抬起手,目光澄亮的看着手里的照片,他好似可以看到,谢晗墨镜后挑衅又期待的眼光。

你的作品?我倒是想看看,你把李熏然留下,雕琢成了什么样子?

你故意留下他,不就是在向我自恋的炫耀么?

简瑶听说谢晗已经离港,李熏然很有可能被留在香港后,一定要和警方一起行动,薄靳言于是带她同行,同时还有傅子遇,安岩并没有来。

现在他们在 “葵涌货柜码头”,“葵涌货柜码头”是维港西北部世界最大的集装箱运输中心之一,此刻,警员们正一个一个搜检。

“这个集装箱!”两个警员在检查过程中发现了其中一个集装箱箱顶被白漆漆了一句英语,连忙叫人过来。

简瑶早急切的跑了过去,她有一种直觉,她的熏然哥哥,一定在那里。

“Allen,Follow me.”

薄靳言跟上来,傅子遇看到了这句话轻轻地念了出来,薄靳言则面无表情,站在简瑶身边陪简瑶。

随即,集装箱被打开了。

“熏然!”

箱顶被缓缓移开,薄靳言一眼就看见了李熏然,他拽住要跑过去简瑶,拥抱过她并搂住她的头,“简瑶,不要看。”

简瑶呜咽着,在薄靳言怀里泪流满面。

她的,熏然哥哥啊。

“病人情况十分不好,由于被注射了过多的神经性药物,导致病人的脊神经损害严重。”

“病人有明显的被鞭打和凌虐痕迹,虽然有用药,但是虐待是反复进行的,病人还有被长时间断食断水。”

“病人被性侵犯,甚至于性虐,现在依然处于昏迷状态中。”

薄靳言拿着李熏然的片子反反复复的看,他站在李熏然病房外,李熏然已被换好了医院的衣服,他提前把简瑶支了出去,又和主治医师进行了长谈。

他想过谢晗会用无数种方法虐待李熏然,但是他真的没想到,谢晗会去侵犯他。

他更无法想象,李熏然这样坚毅的人,在遭受到这样的事情时,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煎熬。

明明是自己和谢晗的旧仇,明明是自己和谢晗的博弈,却偏偏把他拉扯进了这无底深渊。

李熏然安静的沉睡着,苍白的脸色如同被永恒保鲜般清晰却毫无生气,宽阔的肩膀只剩下骨头在支撑,锁骨下深刻的纹身一笔一划透出衣服缝隙露出狰狞的面孔,更遑论他身上的青青紫紫和交错伤痕……

薄靳言,第一次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

好像是在集装箱被打开的那一刻,他就觉得自己错了。

在看到那样一个封闭的空间中,至少被囚禁了18个小时、已经被疼痛折磨的汗透衣衫的李熏然时。

这个青年,难道,就这样毁了么?

请你,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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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先不捉虫了,滚去睡觉。

上午加班,下午二刷了寻龙诀。

真是太棒。

明天还要早起。

好想拥有一个可以休息的周末。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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